“江流宛转绕芳甸,月照花林皆似霰。空里流霜不觉飞,汀上白沙看不见”;《晨风》中行使的孤舟、闲坐的渔妇、眼前的飞鸟、阔大的山水、摇曳的芦苇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,妙在动静呼应,大有魏晋以来部分文人墨客萧散淡泊的意趣,也给人温馨感。温馨是一种观察的结果,一种内心的体验。历史的温馨往往积淀着久远的一种情怀,没有火急火燎的躁动感,杨炳湘做到了!
2、 感觉的力度
画家的感觉是建立在具象基础上的独立思考、概括表现,力度的大小则决定了水平的高低。德国康德在美学上提出“力的崇高”,即对象因为体积大、数量多或爆发力强,给人震撼、压迫、肃穆之感。杨炳湘《盛夏》、《夕照》、《山里人家》、《渔》等,就容易造成这样的感觉,笔墨挥洒,线条和色块强调力度,最突出焦墨皴擦。《夕照》、《山里人家》异曲同工,扩大动感面积,与茅屋、瓦房形成强烈对比,好像要把自然的生命力凸显出来,把人的居住看成从属于这种生命力的一个部分,着实让人不能马上平复心绪。这些画作的主题不是单一的,透露出有关人与自然诸多方面的哲学思考或生活体味。感觉所以为感觉,正在于它的个性化,没有个性化的感觉艺术就枯萎了。但是拿捏住感觉、传达出意蕴,更需要带上哲学思考和生命体验,这才是真正感觉的力度。力度又是无止尽的,因人而异,需要画外功夫,杨炳湘通过画作证明了这一点。
3、 心情的热度
景在眼前,境在心中。心情可以复杂,也可以简单,两者都源自对世间人事的认识和概括。如果在画作中能把心情的热度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地表现出来,是一件不容易的事,因为过于凝练则难达意,过于渲染则易繁复。杨炳湘《乡情》、《江水清》、《山里人》、《故里新居》以含蓄为主,给人蕴藉之感。这四幅画作于1988年至2007年间,从《乡情》的一截温润山水,到《故里新居》的一片开阔气势,都注重远、中、近景的布置,反映了作者在2005年前后或许更早画风的转变,更倾向把写实简约化,把写意凝练化。《乡情》表现的心情热度是具体细微、浑厚的,如王维《汉江临泛》所言:“江流天地外,山色有无中”;《故里新居》表现的心情热度则是整体概括、苍茫的,如杜甫《堂成》所言:“背郭堂成荫白茅,缘江路熟俯青郊。”两幅作品中人物或无或有,可能正是作者多年所追求的一种含蓄表现方法,读者可以把自己置身其中,浮想联翩,引起一股浓浓的乡情。难道我们排遣乡情的心情会没有热度吗?热度是一种能量,心中多一份这样的热度就会多萦绕一次阔别的乡愁——“美丽的哀愁